*苏露同体
*改名梗:沙俄—斯捷潘,苏联—伊利亚。私设莫斯科大公国时期—伊万。
他们告诉王耀,俄罗斯醒了,并希望他能尽快来看望俄罗斯。
电话是从克里姆林宫打来的,而电话那头很明显是由美利坚在主导,并且时不时传来法兰西和英格兰试图夺走电话的声音。背景里还能听到白俄罗斯微弱的叹息。
挂断电话后,王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,但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了那个人的柔和的笑颜,以及耳畔不断回荡着刚刚美利坚说的话。
“王耀,他的上司把他的名字改回伊万了。”
伊万,一个最朴素最平凡的俄罗斯人名。一开始他做伊万,后来成了斯捷潘,又变成了强大且有些疯狂的伊利亚。而最终他又做回了伊万。
他做伊利亚的时候,绝对没有想过自己会做回伊万吧?或许他早已不记得当伊万时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了。
连他自己都没想到。王耀和美利坚又怎么能想到。
“我真以为他至少会做一百年的伊廖沙了。”通话的末尾,王耀如此对美利坚说道。
王耀走回自己的房间,从木质衣柜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本积灰的相册。太久没拿出来了,相册的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受潮,已经发霉了。上面布满了斑斑驳驳的黑点。
王耀吹掉相册上积着的那层灰,小心地翻开相册。相册里所有照片的主角只有他俩。
黑白的照片已经破损发黄,他一张一张翻过那些被人为遗忘的回忆。照片中的他总是笑着的,王耀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照片中的自己笑颜如花的缘由,等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手背他才发觉:他记得比谁都清楚,并再也忘不掉了。
没什么好纠结的。他想。没了就是没了,这是他的结局,他注定的。
他找到了他想找的那张照片。
1950年2月14日,在克里姆林宫,他们签订条约的那一天。
这是签订完条约之后,伊利亚带他在克里姆林宫外照的相片。
他穿着中山装,伊利亚则一如既往地穿着那身苏式军装。他的手中紧紧捏着一朵向日葵,开心地笑着,向日葵是伊利亚种的,他来了,才亲自摘下来送给他。伊利亚一只手揽着他的肩,脸偏向他,满含笑意地凝望着他。
当他看到伊利亚的围巾时,心中还是动了动。
那是他49年12月12日到莫斯科时,以私人名义送给伊利亚的第一件正式礼物——手织的红色围巾。
那条围巾伊利亚一直戴到91年为止。
王耀想练习,如何对着这张脸喊出他如今的名字。
他用手指指着照片中伊利亚的脸,喉结上下动了动,从口中喊出的却是“伊廖沙”。
第二次,他又要喊伊廖沙,生生咬住自己的舌头止住话头,才改过叫法喊作“伊万”。
怎么喊怎么别扭。
也是应该的。毕竟再怎么样也是做了他41年的伊廖沙。
1950年2月15日。伊利亚兴冲冲的将王耀带到了莫斯科乡下的一间房子里。那是他以前为了躲避白俄罗斯而寻来的一间郊外小屋,但风景不错,所以常来这里住。
因为当初是为了躲避白俄罗斯才买的这里,所以旁边有一座白桦林。伊利亚怕白俄罗斯会找到这里,特意买了靠近白桦林的房子,这样方便他跑路。
晚上本来想带王耀看莫斯科郊外的夜景,却一不小心在白桦林里喝高了。
伊利亚迷迷糊糊地靠在王耀的肩头,一只手把玩着他肩后垂下的黑发。
王耀很后悔。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他带着伏特加出来。
“小耀……我们,以后要一起建设……嗝……”他打了个酒嗝。
王耀脸色僵硬了一秒,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微笑。
冷静,这是苏联。这是苏联!
“……布拉金斯基同志,咱们回去吧。”
“好的……嗝……我的小红星。”
王耀艰难地把伊利亚的手臂扛在肩膀上,慢慢地往回走。
简直是举步维艰。
“莫斯科乡下的风儿甚是喧嚣啊,布拉金斯基同志。”
“你,你叫我什么?”
“布拉金斯基同志。”王耀不理解,他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。
“不……不要叫我……嗝……布拉金斯基。”
“啊?”
王耀依然缓慢地背着他向前走着。
突然他感觉伊利亚这个酒鬼混蛋拍了他一下,然后慢慢靠近他的耳旁。呼出的暖气打在他耳朵上,有些发痒。
鼻尖传来近在咫尺的伏特加味道。他小声地说:“我希望你叫我伊廖沙。”
他被喝醉的苏联哄着喊了41年的“伊廖沙”。
晚上王耀做了一个梦,梦里那个人还戴着红围巾。王耀对他说:“当年我轻易地就从斯捷潘改到了伊利亚。”
他又叹了口气。
“都是你的错,伊廖沙,我再也改不了口了。”
End.
又及:这个梗本来想用在《永远盛开的向日葵》里,但是现在得看情况🥺因为不知道能不能用到这个梗,所以先单独写了